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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看到桌上的日历,12月1日。

转眼间,2018年的最后一个月已经开始了他前进的步伐。

又是一年终了时,又是一年漂泊年,何处安放忙碌身,何处容纳自由心?

再过不了多久,多少在外漂泊的山西人又可以回到家乡,与家人团聚了。每日翘首以待,只愿归期尽早而来,可是内心深处是又害怕又渴望,渐渐地陷入沉思中.....

第一次离开家乡是11年,那年我18岁,独自一人坐上了前往太原的火车,高考失利,决心出门成就一番事业。当时是自己第一次出远门,自己一人坐火车,一路上很紧张、防备心理很重,在车上有人和我说话聊天,也是简单的应了一声,脑海里想起了临走前父母的叮嘱,“你在外面要小心,社会可乱着呢”,用我们那的方言陈述的一句话,被我死死的记住了。内心深处的害怕让我敢过多言语,别人善意的提醒,我都是将信将疑,现在想来真是不好意思,谢谢那些陌生的好心人。

出了火车站,被眼前的人群惊住了,车站出口人群拥挤,有拿着喇叭的,有举着牌子的,住宿、打车、工厂打工各种吆喝声间不停歇,出口外的大广场上都是席地而坐的人群,身后都是大包小包,还有很多人,当时具体是什么感觉,已经忘了,可能也没什么感觉吧。

当时一共在太原呆了五个月,中途还一个人自己回了一次家,坐公交去车站排队买票,回家最后再回到太原,在这中间,从头到尾没有人接过,也没有人送。虽然搁到现在不算什么事,可在当时其实内心是害怕以及孤独的,但还是要谢谢当初勇敢的自己。

恍恍惚惚过了五个月,终于还是回家复读重新上学了,第一次独自外出漂泊感不是那么的强,满打满算的打工时间也就三个月,但这次出门让我知道了在外是要学会如何与人相处的,即便是打工,找工作也要去了解这家公司、了解这的老板,如果思维固话,摒弃一切新意,不去追求新的发展,不去也罢。

时隔一年,我又回到了这座城市,以学生的身份重新回来了。大学的生涯对现在的我来说,一定是过得最快的日子。同时我相信每一个男孩子在大学生活中都会有几个好兄弟,甚至是难寻的知己。彼此掏心窝子的好,有争吵、有闹腾,但还是遇事能一起顶。比如,国庆。庆哥于我人生的意义,不仅仅是陪我喝酒说好的让我醉送我回宿舍最后成了我送他,更不仅仅是吐了我一身,第二天还让我给他洗衣服,而是让我明白了,一个男人该怎么选择生活。

大四这一年,人人自危,我忙着毕业论文还有实习工作的事宜焦头烂额。晃晃神,才想起好久没见庆哥了。直到我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里,隔着书架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背影,和桌子上放的政治经济学。庆哥当年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在整个系里都排的上名号,我相信他没有忘记这件事。

庆幸的是,那年我们班没有一个人因为成绩的原因而没有拿到毕业证书。

在毕业前一个月的某个早上,我穿着内裤,晕晕乎乎的站在水房里刷着牙。毕业季的空气里,时刻弥漫着酒精的雾气。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我的身边,我吓得一哆嗦,把满嘴的牙膏沫咽了进去。他看着我在那里疯狂的漱口,低沉的说,“晚上请你喝酒。”

我之所以叫他是庆哥,并不是因为他年岁比我大,而是因为他有着180的体重。往那一杵,就是踏实。太原的夜晚凉风习习,夜深了还有点冷,喝高了的我们坐在操场的台阶上扔着啤酒。每个人都在那里笑着哭,哭着笑,仿佛四年里的彼此的情感积攒到今夜才全部释放出来,又或者往后几十年相聚的快乐压缩在今夜,怎么也舍不得看到天亮。我睁着红的像兔子般的眼睛,和庆哥干了一杯。


“毕业以后准备去哪里?你忙着考前补习,也没找工作吧。”
“我准备去北京”


北京?我心里一愣,彼时的帝都给我唯一的印象就是长腿的大妞们和永远能和你侃成兄弟的的哥们。


“找下北京的工作了?”
不,去考研!
庆哥低低的说完这句,站起身来用力甩飞一个酒瓶,我仿佛看到他的腮帮子里,咬着一块镔铁。那一刻,仿佛又一道光打亮了他的眼睛。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说道。
“孙子,你刚才扔的是我那瓶,我还没喝完!”


那是在学校的最后一顿酒,也是唯一一顿俩人都没喝醉的一次。

庆哥住在央财附近的一个出租房里,说是出租房,我不禁冷笑。每一个北漂的人都知道,最苦逼的永远不是买不起北京的房子,而是你租房子住,还租的是地下室。庆哥倒是无所谓,北漂的人,怎么省钱怎么来。他每天收着180的身子,睡在架不住肚子的床上,在潮湿沉闷的屋过了臆想的生活。

庆哥选择考央财,对于他的父母来说又觉得孩子犯傻了。他们用各种方式威胁他,劝说他回到山西的那个小城市里做一个安稳的事业编职工,他们家家境好,吃穿都不愁,还图个啥研究生?但是嚼着镔铁的庆哥还是一头扎进了央财的自习室里,带着仅有的生活费和他老父亲的一句气话,“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有本事自己赚钱自己花!”

在这之后,庆哥问我借过钱,我知道,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张口借钱,之后,他外出兼职,他送过外卖,送过快递,还在奶茶店里做过奶茶,什么既能满足温饱又能有腾出时间去学习,他就去做什么。一段时间后,他搬家了,不过只是换了一间床稍微大点的地下室而已,不过对当时他的来说,已经很幸福了,花钱也是特别省的花,一块钱当成两块钱花,你要是问我怎么才能这样花,只能告诉你多饿几顿就省出来了。

有一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因为我在太原的工作不太顺心,忍不住轻声抱怨,他开始用他那一本正经又逗比的声音安慰我,给我说了下他的一个重大发现“前几天夜里我睡不着,失眠了,发现有一只蟑螂从我的被子上面爬了过去,我抓住它,然后用玻璃杯子扣着看了它一夜。我认识他,他是蟑螂一号,他还有个弟弟,叫二号。我确认过,两个都是公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得到地铁1号线呼啸而至的风声还有我那嘀嗒落地的泪声。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赶紧闹你的考试吧,没几天了”

“嗯嗯,现在数学是我感觉最大的问题,不会的有点多,当时都拉下了”

“找江泽、高腾、方聪呀,他们都是咱们那些人里面的高材生,都是一战就过得,你赶紧去问问他们”

“我已经问了他们很多高数题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能总打扰,对了,你那还有钱吗?我这个月房租还没交,最近几天还没怎么吃饭”

“好,我转给你”


7天后,那一年的考研正式拉开帷幕。
10天后,在太原街头的我离开了曾经那个死板的公司,去寻找可以造梦的公司。
6个月后,庆哥回到了山西的那个城市里,找了一份工作,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去家里让他去的那个事业单位,也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


有一天,我发现银行卡上面多了几千块钱。

那是我给他的房租和生活费的总数,我知道。


我觉得这才是一段真正的北漂生活,他飘在了北京灰褐色的天空里,渴望着生根发芽,渴望着开花结果,风雨过后才发现,其实自己就是一片浮萍而已。从哪里来,又回到哪里去。甚至不如那一对地下室里的蟑螂兄弟,他们好歹是北京户口。

世上的事情,件件藏着委屈,踏上这片王侯之地的理由,无论多么卑微,都是值得每一个人尊敬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论成败不问兴。

故乡众人皆待君,卿若归来酒自醉。

《一句顶一万》里说:人一辈子都在找寻那个聊的来的人,也遇见过很多聊的来的,但是终究又聊不来了,能有一个聊的来的一直陪在身边是何其幸运。

我们闲聊之余,有聊过这些年遇到的那些公司,山西虽是我们的故乡,可不得不提的是山西的发展着实有所欠缺,更多传统企业的认知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我虽未曾踏足皇城,却也是从家而出来到龙城太原,无论浮萍如何漂泊,却无根可寻,只待浪潮华涌,跟随这时代的风浪一起为山西这块土地滋润更多雨露。

漂泊人归,我的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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